「媽，對不起。」小軒快要聲淚俱之際，他突然晃一晃腦，發了響亮的「噎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味……」沒說完，小軒全上猛的發抖，牙關打顫的「超嗆鼻的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呃哈，呃，噎——」小軒的尷尬笑容和那不受控的搐，看著就莫名奇妙的覺得很逗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噗。」本想一笑置之，本想沒啥資格取笑，但一想到老公跟他的相處方式，我便學「當然了～這種酒可不是給小孩喝的呢～」

        好幾秒過去了，沒待我放開，他的嘴巴早已洩氣了。但不住大呼之後，又來了另一「噎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嘭嘭——嘭嘭——嘭嘭——

        「噗哈哈哈～誰叫你不會喝還逞強的喝，還一氣喔～活該。」笑著說著，我用手著他的鼻頭「忍著不要呼，應該一會兒就好了。」他那個本來懊悔不已的愁容，因閉氣原故而鼓脹起來，漸漸成了一張既可恨又可愛的稽臉。也是看著這張很逗的稽臉，方才醒覺這是自那天之後，我和小軒的距離再一次有如此親近的肌膚接觸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這一聲過後，他的悔恨，我的懊惱就這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沒說這話還好，但說了後，只見小軒沉著臉沒說話，一斟滿了整個酒杯。雖然稍有躊躇，但小軒竟想一喝而……杯是乾了，但只是跑到嘴巴裡去而已。看著他繃緊的臉，青筋浮現額上，睛緊閉得快要陷進去的樣，耗上大半天才把著的酒都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嗄——就、就還好。」聲音都沙了，但小軒還是故作灑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我是真的喜歡媽媽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但我對妳說的都是真的……是真心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呃呃……」看著他尷尬的樣，拼了一呼「呼！我噎——」又是一個晃頭晃腦的搐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再忍著呼試一試吧。」不了，讓他自己忍著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天的事……對不起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怎、怎麼了？」他的反應更讓我著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什麼啦？這什麼鬼說話的節奏了！神經病，好好的怎麼突然提起了？自那天之後，大家不是都有默契不再說起的嗎！不是嗎？而且……而、而且怎麼要等到現在才來歉！為啥不大大方方的歉？而要等到只有我和他的時候才歉？還是說，這個事是要花上如此之久的時間才能讓他醒覺，到現在才知那是彌天大錯嗎？神經病！神經病！神經病！

        這又是什麼鬼了？他到底說了什麼鬼真不真心的？我事必要記住每一句說話嗎？我、我……

量著我的酒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呼——噎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噗，你沒救了……你會一直打噎直至死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噗～」

        笑話！這不是笑話嗎？難幹了那事之後，他所害怕的就不會發生了嗎？

        「嘖～裝模作樣。」才喝了一杯酒，竟要裝好不威風的樣來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No，why？Some      sips。Are      you      going      to      try      some？Oh      you      can’t      ……you      are      not      even      18      yet。」雖然只是為了睡覺而喝，但一個人獨飲，那個覺著實有點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哈？但我剛才好像有一點，噎——有一點好了，好像真的能，噎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別一邊打噎一邊說話，沒禮貌。」小軒的臉既稽又無辜，但一想到他幹的壞事又氣從中來。為了掩飾自己哭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天發生了太多事，發生了很多我控制不來的事，所以我……」說著說著，小軒緩緩跪在地上，緩緩以膝代行來到我的跟前，一臉懊悔，一臉愧疚的說「因為我很怕！我怕妳會恨我，怕妳會疏遠我，怕妳會從此不再理我，所以才一時衝動對妳幹了那種事。我知錯了的，我知這讓妳很難受，很傷心，我知我說什麼解釋什麼也沒用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、不不不，我可以陪妳喝一點的，呃……我已經會喝酒的了，早一陣有跟爸爸喝過的。」那是直至小軒坐了過來拿起酒瓶斟酒，還拿我的酒杯喝的一刻，我才察覺得到他已經坐在旁。半晌我更驚覺自己的另一頭已是角落，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再退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嗚——」小軒嘴唇碰著酒杯，不知是喝了沒喝，但動作都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