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，韶音躺在他的怀里，和他说起这个剧的时候，声音轻轻的。她说：“瓜瓜那会儿后已经糜烂，还是咬着渔网不放――她是个妈妈，她死撑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锁屏都是她画的那张图―

        同事们顿了一，有人起哄似地“啧”了一声：“哟，惊澜又在追‘少女獭’啦？”

獭小麻，说得极认真，好像那不是漫画，而是一件现实发生的正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咬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再说话，连一旁原本还在抖的老年司机都悄悄停了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那种觉――他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像山，一张却叫人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惊澜，他垂，又翻了一页，看见更新的角是瓜瓜。那只三条的小獭正单上绳桥，后小麻在为她鼓掌。

        肩膀松着，长随意搭着，像个刚从驾驶座上卸疲惫的男人，此刻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米九的大个窝在车队的塑胶长椅上，手里捧着搪瓷杯，手机靠着膝盖，屏幕上还停在那只三条的小獭正蹦着去藏鱼的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完顿了一，像是才意识到解释得不够，又急忙地补了一句：“音音是这漫画的主理人，资料、跑族馆、脚本的人，全是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低到几乎被风扇声盖过，但他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，继续看，继续翻，底像藏着一层浅浅的光，落在屏幕上，又映回到他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韶音第一次收到温家爸妈的红烧排骨时，愣了一，捧着饭盒，小声嘀咕：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长得太好看了，小脸白白的，说话又甜，嗓音的像天刚冒的风。上总带着一种天然的草莓香――那不是香，是她家自己种的草莓田里带来的味，混着海风、阳光，还有她自己特有的、糯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他们第一次在末班公交上相遇后，她悄悄画给他们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画里是一只背着粉小书包的小獭，坐在鲸鲨先生宽阔的后背上，尾巴甩得的，睛笑成了月牙，波晃动，像是在说：“我来啦，鲸鲨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神顿了顿，拇指在屏幕边缘摩挲了两。

        ＊＊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的时候，睛里是敬意。而现在，那只被音音赋予了尊严的獭，在屏幕上奔跑、跃，像是从创伤里生生刨一条路，踩着绳桥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音音想到的这个让画师和族馆合作的提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惊澜没抬，耳朵却红得快冒烟。他手掌一抬，轻轻地把手机扣在膝上，顿了几秒，才低低回了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 有同事看了他一，咧着嘴碰了碰边上的人：“你看，惊澜这叫炫得不动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那以后，家里每次饭，温妈都会不声不响地多炒一份菜，温爸也顺手多煲一个汤，说是给“音音那一份”。哪怕温惊澜晚上只回来十分钟拿个工箱，他妈也会端着保温桶追来，边边念叨：

        排骨肉嘟嘟的，红亮亮的，有肉有脆骨，香得她手还没伸过去，肚已经咕噜一声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她画的我们。”语气低缓，不，却笃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惊澜不擅言辞，也不会嘴甜应承，可每次接过饭盒时，底总藏着一止不住的笑意。那种笑，是小时候在校门偷偷买糖，藏着回家想给最喜的那个人吃的那种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那天韶音端着一盆金灿灿的炸肉登门拜访，温惊澜的爸妈就彻底把这姑娘记了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第二天就直接定了：“得她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朋友圈整一堆滤镜那种炫，是……你知他把她捧得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画面里，小麻炸鼓脸，一只爪扒着石，一只在地上跺脚，睛圆圆地写满了怒气，尾巴也气鼓鼓翘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惊澜盯着那一幕，动了，然后像是忍不住似的，小声说了句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记得给人家姑娘带回去，别凉了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妈第一的印象只是：“这姑娘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瞥见了，笑着调侃：“温哥你这锁屏也太少女了，獭、小书包、还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看这个。”他又了那张图，语气比平时多了度，“这图是音音跟她画漫画的搭档说，小麻的原型就是馆里的那只小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中年司机大叔跟着，语气也不自觉柔了些：“小温那女朋友，是真厉害…可我看他啊，比她还更宝贝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