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枝一面朝皇城走去，一面敷衍：「日后再说。」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，多谢恩人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纸折仙鸟飘飘悠悠的飞远，清枝收回目光，背后是黑云覆压，前是踽踽前行的民百姓，她抿紧唇，注视着地面上到时辰开始施粥放粮的官兵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修士郁郁寡合，绥桑笑：「只是这些不相之人而已，卿卿未免思虑太过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这不是好的吗？」狐妖颜宽解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枝不答，狐妖便继续：「若是卿卿不信，不若为我算上一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许久之前的事了，那时我还不曾化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即便绥桑在须弥芥中，依旧能察觉修士的不对劲：“......卿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日脱离披香殿时就有所发觉，如今那莫名的怆然越发明显――她似乎在俯视万、悲悯又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枝摇：「往日我什么也算不，可近来，陆旗、王平之，以及今日的那个孩，我都能推算来，甚至......不必推算。」只需要稍稍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并未作答，她站在城门之上，抬手将送回苍剑宗的纸鹤放飞――她给王平之递了个信，让他帮忙照看摇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剑修不动声转移话题：「你方才说族中前辈，我怎么没听你说过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怪不得。那前辈给你算什么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摇光，破军星，看来卿卿觉得那女娃必成大用之才。既如此，为何不肯好人到底，送她回苍剑宗？」许是养伤太无聊了，绥桑闲懒。

        仙鸟上有泱黎剑气，但凡苍剑宗弟，没有不认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枝并未回，只朝她摆手：“不必寻我。”话音散去时，影也在凡人中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算一算嘛~又不会如何。」绥桑反倒起了兴致，缠着她，「万一能算到什么东西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随后又掏一只纸折仙鸟：“两个时辰后，会有一群苍剑宗弟从此经过，你将这只青鸟交给他们，说要跟他们一同回苍剑宗拜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绥桑费心宽解，清枝也打起神应答：「这就算了，我还没那个本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今日先试一试？卿卿~」

        但剑修并非为此，她心阴郁则是因为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众所周知，卜卦者算不亲近之人；而且筹算一事，除了绥桑这等狐妖，寻常人都会因为窥探天数而遭受反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，目光凝在形形的人上：那个灰衣服的老者，将冻死于十日后的那场大雪；施粥的军官，三年后犯京城权贵被冤亡；要饭的那个小乞儿，实际上是个女儿，之后靠着投机取巧行商，但终日女扮男装，郁郁终老......

        见女孩听懂了，剑修对着她，转要走，那丫踌躇良久，还是开：“那我日后该如何找到恩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也忘了，大概应该就是些天纵奇才、万古狐妖的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修士神一派淡然，轻声开：「......绥桑，我发觉我的筹算，越来越准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仙界最有名的筹算师便是三百年前的天机，传言因为窥探天机而双目失明，最后甚至不知沦落何，尸无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除了我族中的那位‘前辈’，我还从没遇见能算我的命数的第二人。」

枝随手在一绳结上施了法诀，随后系在少女手腕上，“这绳结可保你不受妖侵扰，还有这一瓶补气丹，一三日不必用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