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對不起！我我我立刻把它掛斷！」說著，我慌忙掏電話的時候，手上文件掉了一地，整個人就是亂作一團的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『這個呢，呃……其實是這樣的，張太太，這個事在電話裡真的不好說，請妳明白這個難處。如果方便的話，不，我的意思是說請妳今天務必前來學校一趟！午三點，好嗎？我們學校老師和妳直接當面商談吧，這樣會比較適合的。』越說去，陳老師的語氣越是明確，讓我沒有任何選擇餘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？」突然被喊全名，致使我有點過度反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嗯嗯嗯。」不待我多說什麼，范先生好像已經完全明白我的狀況，一邊不住點頭，一邊忙著打上『ＯＫ』手勢示意允許我的暫離崗位。

        姓范的這個男人大概五十多歲左右，樣老成穩重，神陰沉，梳了油頭，噴上古龍香，總是穿上一整套馬甲西裝，革履光潔如新。公司上上，大概沒多少人待見這個姓范的男人，好像他是一個很會算計別人的奸人般。不過聽說大老闆很看重他，客戶也很喜歡他，而且特別崇尚他的處事手段作風。

        『張太太你好，我是令郎張軒的班級主任，呼……呃，不知妳今天能否空前來學校一趟？』電話裡的陳老師語帶凝重的說。

        鈴鈴鈴——鈴鈴鈴——鈴鈴鈴——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新來的，聽說妳今天遲到了。」瞪著電腦，不屑一顧的范先生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坐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用了，這……」糟了！快一瞥電話屏幕，為何學校老師偏偏挑這個節骨打電話來了？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的臉也太差了吧……昨晚沒睡好嗎？」范先生說著，更讓我驚訝的是他的神——完全不是看慣了的那個瞧不起人不可一世的傲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呃……」為了不擾工作態度，我迫自己放棄無謂想法，立刻修正過失的歉「范先生，很對不起，但我明白的了！我會立即回去改正內容的了！我、我會保證讓你滿意！」說著，我立刻拿過了放在他案頭上的文件準備逃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哎哎哎～不要緊！妳先接聽也無所謂！其他事之後再忙也行！」范先生突然急得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三點？呃……請等一。」突然被學校老師相約面談，我只得回望跟前的上司一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不不不，妳先接聽好了！搞不好是重要電話來的呢……這個時候打來的話。」說著，范先生已經走了過來，幫我的忙收拾灑滿一地紅筆滿紙的起草文件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、那不好意思了。」說罷，我心急如焚的接了這通電話，輕聲答「喂，陳老師你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是的，這個很對不起。」睡了沒有多少，整個人疲憊不堪而心神恍惚得很，就是一般應答也提不起勁。

        鈴鈴鈴——鈴鈴鈴——鈴鈴鈴——

        「嗯嗯，很好。」點頭過後，他停頓片刻動鼠，直至良久，他才指著案頭文件侃侃而「還有，請妳好好記住我不是小學教師！我的時間很寶貴，是用來幫客戶排難解紛，是用來幫公司賺錢，而不是批改妳的小學作文。妳知妳今天交來的起草裡，有多達六十八處拼法、文法、語句、內容、標點符號的運用錯誤嗎？而妳甚至連我們客戶的名字也拼錯了！新來的，我告訴妳，如果送這份文件……」說到這裡，他突然打住了咄咄人的語氣，甚至皺起眉頭凝神打量我的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，知。」儘不甚瞭解，但我還是快回答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呃……」范先生好像自知失言，有點結巴，指著辦公室裡的會客沙發，辭不達意的「妳、妳如果覺得很累的話，可以先在這裡休息一！咳，呃……我的意思是說，妳到茶間休息一……對了，就是這樣。如果有人問起的話，妳便說是我……」

桌外，還有一套見客用的真沙發，而在沙發後邊更有練習推杆用的哥爾夫球，當然少不了一堆有的沒的古玩工藝品擺放在陳列架上，好像自有格調很會玩賞般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呃，林慧貞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相約好了時間，這通電話就此掛斷了，而我的心思亦因為這通電話而失了序亂了套。一邊是因為上司交付的工作壓力，另一邊是讓我更加煩心不已的事。小軒在學校裡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知我們事務所的規矩吧。」不知在裝什麼臭屁樣，他就是沒有正看著我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什、什麼事？」被他如此瞪著打量，我迅即到尷尬難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呃……」因為上司就在跟前，我盡量壓聲音的詢問「是因為什麼事嗎？是否小軒了什麼事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那好吧，我今天三點前會趕過來學校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