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，讓我忽然很好奇，而這個好奇心竟然附合了我心裡一直想確認的事——上前了，我輕輕提著塑膠袋的一角，瞅了，看了，確認了，那一抹鮮艷的紅，就是我從昨晚便在家裡開始丟失了的那套內衣。然後心裡涼了，冷了，空白了，整個人幾乎僵在那裡不知所措。然後漸漸到尷尬，羞恥，受委屈了，才發現目光只能盯著自己的內衣，再也不敢看望這裡的其他人。畢竟自己最隱私的一份就這樣被不認識的人放在檯面上，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恥辱，心緒何只是一個慌！

        「張太太，其實我們明白的。」陳老師的聲音從旁而來，似是安我「這個年紀的男生，始終都會漸漸開始對異產生興趣，這是必經過程來的……呃，我們真的明白的！所以我們的駐校社工，也會為張軒再安排一個心理輔導，好讓他正確一點瞭解這些事的方方面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對我來說，他們明不明白都不重要，也不是我關心的事。我只知這一刻，我確認了自己的兒是個心理變態！不只偷了我的內衣幹著丟人現的事，還把它們帶在上四處晃蕩。這都不是什麼必經過程！如果對好奇是正常的話，那現在是什麼一回事？這個天底，有哪些人是幹著如此脫軌脫序的事而不被這個社會標籤上心理變態？

        「如果你說……」心痛得很，但我還是擺態度說了「你說這是必經過程，你們都明白，而且……而且這不是你們學校訂明的違禁品的話，那還有什麼問題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嘖！因為他說的……」訓導主任毫不避忌的掀了一塑膠袋，指著它，瞪著我，直截了當的說了「這些東西是他媽媽的，即是屬於張太太妳的品！所以我們才有必要確認這些內衣是否真的屬於妳的。」他倒是說得臉不紅氣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否屬於我的無關重要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對！這很重要！」訓導主任立刻打斷我的說話，義正詞嚴的說「張太太我告訴妳，如果這個內衣是屬於妳的，我可以就此作罷不作追究！因為那是妳們家的事！但如果不屬於妳的，也就是說，這有可能是張軒從其他途徑或其他女上非法得來的！換句話說，他有偷竊的嫌疑！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是屬於我的！行了吧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呼～張太太，作為訓導主任我覺得妳應該要跟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是我們家的事，對不！」

        說到這裡，空氣彷彿瞬間凝結了般的膠著起來。我瞪著這個半禿男人，恨得咬牙切齒，但我知自己並沒有任何反恨對方的理由。在這個房間裡，我好像已沒有風亮節的，更沒有冰清玉潔的風雅，只有幾乎撕破臉塊肉餘生的求生本能——回首側旁那個臉如土灰的兒，我一把搶過了塑膠袋，沒有多說一話，朝他喊了一聲便離開了這個房間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小軒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確認了兒有跟上來了，我才有如落荒而逃的離開這個學校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很想哭，很想放聲痛哭……也搞不清楚是因為氣得想哭，還是受了委屈想哭！但我還是忍來了，畢竟人在路上，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崩潰起來。而且後跟隨著我的是小軒，我得為他個榜樣……哼哈！想想也真覺得荒謬到讓人失笑！我真想知一個偷拿母親內衣四處晃蕩招搖過市的變態兒，還能夠如何視他的母親為榜樣？他的中還有我這個母親嗎？他還懂得尊重敬愛這個母親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