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她快要18岁了。她终于成年了。我本该松一气。但我没有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我心逐渐快起来，快要…到酒后那晚了。我一直都想知他在那件事前后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那一夜写：

        【她靠近我，我闻到她脖颈上的香气。那是她成年后最常用的香，可我一闻到就想到小时候的和泡泡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主动吻了我。我没有拒绝。也无法拒绝。】

        那一段，字迹明显歪斜，似乎是手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我回吻了她，抱她上床。看她解开礼服的拉链。她说‘我喜你很久了’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我的泪突然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晚我喝醉了，真的说过那句话。他没反应，我以为他没听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他记得那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甚至觉得，他比我记得还要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手指翻着日记，咙像卡了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忆突然如电影回放――那晚的灯光、我脱那条婚纱时他看我的神，那一瞬间他沉默地把我拉过去的动作。我们没有开灯，只有窗外酒店层夜景一落房间，他的呼、掌心、低哑的息，我全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我希望她猜到，又不希望她猜到――我送的不仅仅是生日礼，是悄无声息的婚礼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我读到这行字时，整个人僵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求我嫁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已经，在我成年夜那晚，替我完了婚礼。也是啊，婚纱和戒指都有了，我也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整整五页空白，只有第五页角落写了一段：

        【她第二天醒来时，我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是不想留，而是怕她清醒后会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宁愿她恨我，也不想她羞耻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接来的记录稀疏、绪混乱，字迹也比以前潦草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日期记录，大概是几个月后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她不找我。我也不敢联系她。我怕她后悔，怕她醒了以后意识到我毁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本来想解释的，可我一打开对话框就觉得自己没资格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是没想过结束……结束对她的。可我不到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还是会习惯去看她的社交账号。她换了发型，看起来瘦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发了一张自己和朋友们的合影，看着很开心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她在一个采访里提到：“我很早以前就想珠宝设计，是一个人影响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她说的是不是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我偷偷截图了那句话，放这本日记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怕有一天，我会忘了她原来是骄傲地喜我。】